【Spideypool】心不由己 5

突然想到前面的章節都沒特地說，但我得聲明這整篇不是接續斜線刊後面的劇情，我只是沿用裡面部分設定:D

5.

當Wade跪在浴室，用著小刀鏟掉地板上最後一塊污垢時簡直想直接在浴室再自我了斷一次。

他花了整整三個小時才整理好屋子，浴室則被他拖到最後才清理，他邊抱怨邊拿水沖掉了那個污垢，已經好幾個月沒看見的磁磚地板才終於露出他原本亮晶晶的樣子。

可千辛萬苦的勞作成果卻讓Wade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要不是他不斷說服自己總有一天他可以邀請Spidey來家裡坐坐，或許他早在一開始就拿炸藥炸掉整棟房子。

──對，為什麼他不乾脆就把房子炸掉然後買另一棟房子就好？反正他有的是錢！

Wade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他另一個可以更輕鬆解決問題的選項，他賭氣的把手上的刀子丟在了洗手台洩憤，發出的哐啷聲引起來房間內另一個生物的注意。

過了一會，Wade看見一個粉色愛心從窗戶的方向衝了過來，小小的手裡還捏著一個有些髒的舊衣物──它把Wade已經髒到變顏色的衣服拿來當了抹布，好樣的，甚至沒經過他的同意！

Wade已經累到沒力跟這個小東西生氣，他只是從鼻子哼著氣，看著小愛心因為整個浴室的成果而高興的驚呼著，它整張臉都笑瞇瞇的，用手一直興奮的指著乾淨的浴室，它發出來的快樂聲音讓Wade幾乎都忘記了這個小東西剛剛有多討人厭。

「我很棒我知道，我還想著在這裡打蠟呢，我要讓它比Nick Fury的頭還要來得光滑。」

Wade忍不住和它這麼說，通常他的自誇自擂只是拿來打趣自己的，他可沒預想到當他這麼說的時候那顆小愛心突然就丟下手中的抹布，跑過來蹭了蹭他的臉，並且努力舉著自己的手，Wade在它貼近後才發現它居然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Wow……」Wade嚇了一跳，他馬上把黏著他的小愛心再一次提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得意。「看看剛剛還對我又氣又跳的小東西跑哪啦？你不會有其他兄弟姊妹跟你偷換了吧？」

那顆愛心沒理睬這句嘲弄，它只是笑瞇瞇的持續舉著手，眼底滿是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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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大致便是如此，Wade認清這個卡通心臟有著自己各種喜好，它會嘗試著把自己看不順眼的東西透過各種方法讓他知道並且希望他能改善，它會朝他發出尖尖的叫聲，快速用著它的小手臂指揮Wade做出行動。

這種行為通常出現在Wade又一次把他吃剩的外賣盒丟在地上時發生，它會拉扯著他的耳朵或是雙手在他剛吃飽的肚子上敲敲打打，然後指著那個垃圾像個Grumpy*一樣氣鼓鼓的逼著Wade站起身把東西塞進垃圾袋裡。

Wade不會聽它的。

當然了，他是無拘無束的僱傭兵，沒有人可以操控他做任何事──好吧，Spidey可以，他會聽Spidey的話避免奪走某些人的生命──可那些都是他自願的，但保持房子整潔並不是他願意的，所以大部分的時間裡他只會把那個小愛心從他身上趕走，反正過沒多久這個氣呼呼的小東西會幫忙把東西收拾好然後繼續在他身邊晃來晃去。

Wade一開始實在很討厭這個不請自來的小東西，因為它會用各種方式阻止Wade過著他喜歡的生活，要不是那顆粉色心臟會在他偶爾乖乖打掃完家裡時繼續貼著他，並從身上發出人類看到可愛小動物用來表達喜愛的嘆息聲，Wade簡直都要還懷疑起這個小東西根本是某個討厭他的傢伙派來折磨他的地獄使者。

有一次，Wade甚至惡意的將它抓在手裡，腦裡想著要用各種方式把它給切成兩半，他真的做了，可當他拿著小刀把它綁在桌上準備把它剖開時，小愛心張大了它的棕色眼睛，那裡頭裝著不可置信。

而後他停手了，因為他突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想看到這個小傢伙血淋淋或是哭出來的樣子，他花了一天的時間把那個生氣不理他的小愛心給哄回來，這不是很困難，因為Wade最後跟他發誓自己不會再把它綁起來並同時承諾自己每天都會洗澡，小愛心便抱著自己的手臂從桌子的另一頭慢吞吞地飄回他的肩膀上了。

總之，他就這麼習慣身邊跟著一個黏糊糊的小愛心了，Wade得承認自己沒再把它趕走則完全是因為它總會在Wade『乖乖』時不吝嗇它的喜愛跟讚美。

他知道，聽起來有些詭異的可悲，但從他人(不是人也可以)那裡得到讚美總會讓他感覺心情愉悅，他很少從別人那裡得到這些──除了Spidey，紐約英雄也會在他『乖乖』時給他肯定，但Spidey還在躲他，他們見面的頻率後來變成了每週一次，就在週末，於是Wade將自己的幸運日也改到了週末。

但Spidey偶爾會失約，他的幸運日不是每次都那麼幸運，可他不該抱怨什麼的，他知道對方是個英雄，他有一堆事情需要做，而且往好處想，失約時對方都會傳簡訊跟他說晚一點或是下一次，然後等再見面的時候就會帶著他喜歡的捲餅用不太好意思的笑容跟他道歉。

而沒有Spidey陪伴的日子，Wade就從小愛心身上得到那些被讚美的滿足感，那怕他只是主動將衣服丟進洗衣機裡，這個粉紅心臟都會為他鼓掌。

每當這時候Wade內心都會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就是有一點噁心又有一點高興的那種，他惡狠狠的警告過那顆愛心不能每次都這麼沒有原則的鼓勵他，但它總是在這個時候假裝聽不懂人話，只會重新窩回他的肩膀蹭了蹭他，而Wade每次都會快速放下他假裝出來的生氣然後回到他飄飄然的情緒裡頭。

這顆黏人的愛心便如此迅速地成了他近期的新朋友，它總是黏著Wade不放，甚至連他無聊接了一些委託時它都像個橡皮糖一樣緊追著他。

Wade其實並不喜歡在那時候讓它跟著，他是指──嘿，他還在紐約！而他在紐約已經有最好的夥伴了，即使現在他的夥伴並不常和他見面並且還因為一些不能說的秘密而躲著他，他還是不可以把這個特殊的位置讓給一個非人型生物。

而且更重要的，Wade不認為一個軟呼呼的小東西能夠躲過槍林彈雨，即使他已經遵守了Spidey的規則，但一些委託仍然避免不掉打鬥跟鮮血，Wade並不會樂見他的小夥伴……他是說，小精靈──但它是精靈嗎？Wade其實也不清楚，總之，他不想看到這個小愛心受傷。

Wade為此跟它爭吵過，他試著想要說服小愛心好好地待在家裡，可小愛心只是更激動的揮舞手臂然後堅持自己也想跟著Wade，Wade覺得它又固執又難纏，於是他假裝同意，想趁著對方沒注意的時候偷偷溜出去。

但他失敗了，他在穿好自己的緊身服後想悄悄離開，但小愛心就停在大門口，它飄在空中，抱著自己的手臂凶巴巴的瞪著他。

Wade在那時候曾動起把它綁起來的想法，但他很快想起了之前的諾言，最終，他大聲抱怨著讓小愛心跟他一起出門了。

Wade只讓它待在他腰間的包包裡，但在他跟別人交火時它卻不聽話的衝出來了，那時候Wade差點打中對方的腦袋，但是小愛心及時撞了一下他的手臂讓槍管的位置偏移了，那個人最終免於一死，但小腿跟手臂都被補了幾槍。

Wade當場跟它吵了起來，完全不管他是不是還有其他敵人要處理，直到小愛心又用力撞他一把他們才暫停爭吵，他整個人倒退了幾步，他驚愕的以為這是小愛心正在跟他賭氣抗議，隨後才發現要不是小愛心撞的那一下，他的腦袋會跟旁邊飛來的子彈來一個親密接觸。

僱傭兵不得已只好先去完成他手上的工作，當他把最後一人用槍托敲暈並將他們劫持的人質放走後，轉頭才發現那個小愛心在剛剛差點殺死他的人身上敲敲打打，它的小手掌啪啪啪的在那個人臉上揮舞，但很明顯，那個人躺在地上哀號僅僅只是因為Wade在他大腿上開了槍。

「可以了猛男，他都哀號了。」Wade最後哭笑不得的把小愛心提走了，它被抓走時還氣呼呼的，嘴裡一直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直到他們回到家，這顆卡通心臟還在生氣。

Wade花了一些時間安撫它，他本來還打算跟它生氣它不守約跑出來搗亂的事情，但最後Wade卻發現自己其實也不是很在乎約定的事情，只要對方沒受傷就好，甚至他還有些慶幸那時候它有衝出來阻止他──畢竟他可不想瞞著Spidey，要是讓對方知道自己毀約殺了人，Spidey一定會生氣的。

總之，Wade跟小愛心的相處磨合的可算皆大歡喜，Wade很快就接受了身邊出現一個活潑可愛的小東西，除去它討人厭的固執跟多管閒事，他帶給了Wade生活更多樂趣，幾乎撫慰了他被Spidey冷落而難受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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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Wade早早就到了屋頂，Spidey已經連續失約兩次了，第三週他本來不抱期待，但前一天晚上Spidey卻傳簡訊約他出來，這個消息讓Wade興奮到差點睡不著覺，甚至隔天還難得提早到了現場。

「我等不及要把你介紹給Spidey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Wade高興地開始和飄在他肩膀上的卡通心臟這麼說，「我特地允許你加入我跟Spidey的友好陣營裡，你是個可愛的小傢伙，就跟Spidey一樣，我們一定可以相處的很快樂！」

他愉快地用手指敲打起自己的膝蓋，他整個人看起來都高高興興的，他從沒想到自己的身邊會同時出現兩個對他友善的人(或生物)，光是想像到時候他們可以三個人一起快樂地聊天就讓Wade感到愉悅。

但小愛心聽到他這麼說卻沒反應，Wade沒注意到，他繼續說：

「你覺得我該怎麼介紹才好？我其實也不知道你從哪裡來的，如果你沒有意見我可以跟Spidey說你是外星生物，你覺得怎麼樣？至少聽起來很合理，這年頭各種外星人都想來地球逛一逛。」Wade說，「但我要怎麼介紹你啊？我總不能告訴Spidey你就像我現實版的MORALITY APP，你懂我的意思嗎？只有善良跟中立可以選的那種，也不用一根手指滑過去等著輪盤停下，因為你會衝過來，然後透過尖叫生氣跟上竄下跳來警告我『你不可以再把自己搞得一團亂然後把衣服隨便亂丟』或『記得不能殺人』之類的──」

Wade邊說邊戳了戳他肩膀上的小東西，「嘿等等，我想到了，你不是我的APP，我可以說你就像我媽媽一樣，不是我生命中那個，是更友好的那種，你總是對我管東管西還要我照顧好自己什麼的，那這樣我是不是會有愛心爸爸啦？或是政治正確點，另一個愛心媽媽也可以。」

粉色心臟拍掉了他的手，並朝他翻了一個大白眼。有時候Wade就是覺得這個小東西太人性化了，它怎麼能如此善用它身上每個東西來跟Wade對話呢？

僱傭兵想著，他並不介意被拍掉的手，他說：「你不喜歡？不然我也可以說你可能是從Cartoon Network跑出來的神祕生物，所以你看起來就像個卡通心臟，有手有眼睛還會──等等，怎麼了？」

Wade的碎碎念突然中斷了，他看著小愛心開始在他眼前左右搖擺著，他感覺這個景象有些熟悉。

「……你不想讓我把你介紹給Spidey？不會真的不喜歡他吧？」Wade猜測，他露出一個很為難的表情，臉都皺起來了，「別這樣，你如果不喜歡Spidey我就不能跟你當朋友，如果只能從你跟Spidey之間選一個當朋友，你就得跟我說再見了！」

Wade說，他如此沒有猶豫的選擇惹來了小愛心的拍打，小愛心氣呼呼的用手掌推了推他的肩頭，Wade把它抓在手裡，然後把手舉到自己的眼前跟它對視。

「嘿，你不能怪我，我們才剛認識沒多久，但我跟Spidey有更深的革命感情，我們甚至還是靈魂伴侶。」Wade說，「難道你就不能為我試著去喜歡Spidey嗎？你如果認識他你一定會愛他的，他是最棒的英雄，我和你聊過的！」

小愛心只是撇了撇嘴，沒去理睬，Wade放開了它，聲音聽起來有點難過。

「你不會真的討厭Spidey吧？」Wade問，但出乎意料的，小愛心只是看了他一眼，搖晃了自己的身體表達了否定。

「什麼？你沒討厭？」Wade困惑起來，「要不然你幹嘛不想認識他？連見個面都不行？為什麼？」

小愛心沒回應──當然了，它並不會說話──但它善用自己的身體語言，它把雙手交織在中間，Wade驚訝地看到它好像身體紅了一點，並且開始像個真正的心臟一般撲通撲通地收縮著，它張大了自己的眼睛，期待Wade能夠讀懂它的意思。

「啊？」但Wade愣住了，他瞪著小愛心，想了一陣子才說：「我還不知道你可以這樣，你還可以變顏色？紅黑色考不考慮一下？」

小愛心從嘴巴發出一個嘆氣，它嫌棄的朝Wade翻了一個白眼，身體的顏色又變了回來。

「幹嘛？你不能指望我知道你的小腦袋瓜在想什麼吧？」

Wade滿頭霧水，他本想繼續追問，但Peter的出現打斷了他。

「你在跟誰說話？」

Wade一回頭就看見Peter剛落地，他手裡拿著一個紙袋，Wade一看見紐約英雄立刻就忘記他上秒想做的事情。

「Spidey！」Wade高興地邊喊邊從地上迅速站起來跑向了Peter，Peter嚇了一大跳，猶豫了一會，最後沒躲掉僱傭兵的擁抱。

「多想你啊！我們已經三周沒見面啦！」

Peter聽見他這麼喊著，紐約英雄忍不住紅了紅臉，他克制地收緊了自己擁抱對方的手臂，他努力讓自己聽起來正常一點，他讓那個句子輕輕滑出他的嘴裡。

「我也想你。」Peter說，隨後便有些緊張的推開了Wade，他轉移了話題，「對了，我給你帶了食物。」

Wade低頭看著紐約英雄推開他的手，心裡感覺有些不滿，但他的不滿很快就被Peter拉著他到邊緣坐下而打散了，Peter從紙袋裡掏出了兩個捲餅，邊把自己的面罩捲到鼻子，露出了一個帶著歉意的笑容，邊把一個捲餅放在他手中。

「抱歉啦，之前太忙了。」Wade聽見他這麼說，Wade立刻就丟下上一秒的不開心，他接過了捲餅，高興地拆起了包裝。

「不會又是雞肉味的吧？」他邊說邊同樣捲起面罩吃了起來，他微微撇過頭看著Peter也拆起了包裝。

「不，我給你買了新的品項，是牛肉味的，還讓老闆給你加了辣醬。」Peter也將食物塞進嘴裡，Wade實在很喜歡看紐約英雄吃東西，他的臉頰會像屯食的倉鼠一樣鼓起，這樣讓他看起來更親切也更可愛。

「話說你剛剛到底在跟誰說話？」Peter模糊不清的問。

「我？」Wade移開了視線重複了一次，他這才想起了被他冷落的新朋友，他左右張望了一下，根本沒有看到任何小愛心的身影。

「怎麼了？」

Wade聽見紐約英雄這樣問，他本想直接告訴對方的，但又想起他的新朋友好像並不想讓紐約英雄知道它的存在，他猶豫了一下，說：「呃，沒事。我剛剛在跟我腦內的聲音聊天，你懂的。」

Peter從鼻子發出一個了然的聲音，這才移開困惑的視線，Wade趁著他低頭的時候在他的腰包裡找到了藏在裡頭的小愛心。

Wade瞪著那個小愛心，用唇語質問它在幹嘛，小愛心朝他扁了扁嘴，看起來有些委屈，但Wade根本看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也不明白它幹嘛突然看起來像被欺負一樣，Wade糟心的想或許他真的該找找有沒有什麼非人物種翻譯課程了。

「──Wade？」Peter在此時出聲了，Wade嚇了一跳，他抬頭看著Peter，紐約英雄正歪著頭看他。

「怎麼了？」Wade有些心虛的問，Peter因為他的回應愣了一下。

「呃，你看起來有點分心，我猜我剛剛跟你講了一些話你可能也沒聽見？還是你今天其實很忙有很多事情要解決，我是不是不該今天找你出來？」Wade看見對方邊說邊跟小愛心一樣扁起了嘴巴，聽起來有些低落，Wade僅有的良心突然在體內大聲斥責他。

「等等、等等！別這樣啦，我不忙，只是我的腦袋實在太吵了，我不是故意分心的，你剛剛說了什麼？」Wade撒謊把一切的錯推給了聲音們，他的聲音在腦袋裡跟他抗議，他無視了。

「沒事，我理解的。」Peter聽見他的解釋後鬆了一口氣，Peter剛剛還有些緊張是不是自己太久沒聯絡Wade讓對方不開心了，知道不是他的問題後讓Peter有些放鬆，但他又想起他剛剛和Wade說的，剛放鬆的肩膀又緊繃了起來。

「說回我剛剛講的……呃，我確認一下，你的聲音現在沒再說話吧？或者我也可以等你們聊完？」

「沒事，他們都閉嘴了，就算他們都在說話也沒你重要！」Wade說，Peter被對方邊說邊激動揮舞手臂的動作逗笑，他的緊張感都有點不見了。

「噢，你其實跟他們聊完天我也不介意。」Peter說，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小心翼翼的，「畢竟我剛剛只是想跟你說……嗯，就是關於我之前躲著你的事情，我只是想和你抱歉，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

「喔……那個阿。」Wade滿頭霧水的說，「你沒傷害我啊？我知道啦，你解釋過了，你有你自己的秘密要解決是吧？我懂的，而且我那天躺在垃圾堆不是因為你，你別放在心上。」

「我不是指那個。」Peter說，他看起來有些不安，「我是指你那天覺得我會丟下你這件事情，你看起來……看起來很受傷，我不該因為我自己的事情讓你覺得你會被拋棄的，我很抱歉。」

Peter說，他猶豫了一會，最後把自己的手疊在僱傭兵放在一旁的手上，Wade感覺對方柔軟的掌心在他的手背上輕撫著。

「我很抱歉我在這件事情上傷害了你，我回去後想了很久，一直覺得我這樣對待你很不公平，我不該把自己的煩惱發洩在你身上。」Peter說，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內疚，「以及我也想告訴你，你是個很棒的朋友，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你正在變好，Wade，我從沒後悔過陪伴在你身邊。」

Wade愣了很久，嘴巴開闔了幾下也沒把話說出來，他沒想過他那天的自卑跟自暴自棄會讓紐約英雄感到內疚，當Peter告訴他他從沒後悔時Wade感到有些鼻酸，紐約英雄的話像他的手一樣讓他覺得溫暖，他幾乎都快感動落淚了。

「沒關係，我原諒你了。」Wade說，他克制住了那些鼻酸的感覺，試著不讓自己聽起來像個容易被感動到的傻小子，只是轉移了話題：「所以你的煩惱解決了嗎？我是指，我們那個不能說的秘密。」

「什麼？」Peter發出一個嚇著的聲音，迅速抽回了他的手，他聽起來又開始緊張了。

「我、我那些煩惱嗎？是還沒解決，但這不重要，我控制得住狀況，你不用擔心。」

「……喔，沒事就好，我知道你一向可以解決問題的。」Wade又開始不滿起對方抽開的手了，他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才讓Peter像個受驚的小動物一樣抽回自己並停止碰觸他？Wade想破了頭也不明白，不斷把剛剛自己說的話在腦海裡翻來覆去，企圖想找出那個討人厭的關鍵字。

「嗯……嗯。」Peter從鼻子發出一個模稜兩可的聲音，他說：「那你呢？我是說，你最近過的怎麼樣？應該……還可以吧？」

「我？」Wade終於回過神來並把剛剛那些話拋到腦後去，一想到最近過得生活，他就忍不住高興的大笑起來。

「喔，我最近過得很棒！雖然待在紐約很無聊，但我找到幾個不違反我們約定的委託，我還救了幾個被綁架的可憐蟲，搗毀了一個毒窩，聽起來很棒對吧？像超級英雄，我還交了一個可愛的朋友！」

Peter本來因為對方在炫耀他做的好事而跟著微笑起來，但他在聽見Wade交了朋友並強調是個『可愛的』朋友時，上揚的嘴角瞬間就垮了下來。

「很、很棒沒錯，你已經是個很棒的英雄了。」Peter聽見自己乾巴巴的說，「但，呃，可愛的朋友？嗯？」

「對！我兩週前剛認識一個朋友，它是個可愛的小東西，很會逗人開心，每次我做了一些好事時它都會在旁邊鼓勵我然後說我很棒！你知道這有多激勵人心嗎？就算我只是把我的衣服拿去洗它都會覺得我主動打掃很棒然後蹭著我給我讚揚，它讓我這幾週過得好開心！」

Wade開始不斷嘰嘰喳喳的在他旁邊分享喜悅，但Peter卻瞪大自己的眼睛愣愣地看著對方沒有給出一點回饋。

Peter感覺自己有些受打擊，腦子裡都在迴盪Wade快樂的說他朋友很可愛並且讓他有多開心──他認識Wade這麼久，甚至都沒去過對方家裡！憑什麼才認識兩個禮拜的人可以搶先他進去！？

他的內心又生氣又難受，他感覺有一團忌妒的火在胸口燃燒，Peter不高興的咬住自己的下唇，鼻子都皺了起來，他試著讓自己冷靜點不去質問那個搶先奪走Wade的朋友到底是誰。

Peter告訴自己他其實沒有資格為此忌妒或是質問更多消息，他跟Wade甚至不是那種關係，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又難過又憤怒，Peter連忙撇過臉低下頭不去看Wade，並慶幸著他戴著面罩，這樣Wade就不會看見自己眼睛裡面難受的情緒。

這些難過的感受一夕之間襲向Peter，這些情緒甚至都讓他下意識忽略了Wade使用的主語是『它』而不是『他』。

而僱傭兵歡樂的說了一會才發現Peter的不對勁，他正想開口，他腰包裡面的小愛心卻突然衝了出來，它扯著Wade露在外面的耳朵，看起來怒氣沖沖的。

Wade無聲的哀嚎起來，他連忙抓起了小愛心舉到面前，苦著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老天，這個小愛心哪來那麼大的力氣！？

Wade用嘴唇發出一個『What The Fuck』的氣音，但小愛心只是又開始瘋狂擺動著它的手臂，它用力的指了指Peter，又迅速把自己變回剛剛那種全紅然後撲通震動的樣子，但它這次並不是用帶著期待的眼神看他，而是又氣又怒的，他的手在Peter跟自己的身上來回，Wade被他搞混了。

但Wade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刻還去猜測小愛心的意思，尤其他開始慌忙意識到Peter的異常，對紐約英雄的關心凌駕於想理解這些謎題的想法，Wade忍不住焦急地吼起了小愛心。

「你他媽能不能說得明白一點！？我現在沒時間陪你！」

Wade吼出聲才想起小愛心似乎並不想讓Peter知道他的存在，但來不及了，Peter驚訝的看向他，小愛心跟Wade同時映入他的視線裡。

Peter驚訝的都忘記難受了，他瞪著那個愛心，說：「Wade，它怎麼會在你旁邊！？」

-TBC

*白雪公主的七個小夥伴之一，那個很愛生氣的小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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