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ideypool】2020聖誕賀文

大概是全糖甜度的短篇賀文……真的全糖
雖然遲了一天,但地球上總有個地方現在還在過聖誕節吧?有吧?有啦!(開始找藉口
然後一樣是已婚設定
已婚夫夫的生活就是…如此…甜膩…(血
已婚後的Peter大概就是一個少了很多口是心非,多了很多坦率跟戀愛腦還有懶惰的小傻瓜(欸)
整個故事劇情一樣感謝豹ㄉ提供,結果我自己又加了很多很多來自夫夫相處的各種轉變跟細節設定,媽呀,我到底在寫什麼啦(炸

在傍晚的時候紐約就下起了雪,雪花在空中輕飄飄的,像同時有千百隻銀蝶在撲扇著翅膀,搖搖晃晃地落下,沒過多久便給街道鋪上了一層雪白地毯。

Peter縮著肩膀蹲伏在屋頂上,把身體掩在一個水塔後,他的臉被一條粉紅色的圍巾擋得嚴嚴實實,穿著的羽絨服劃破了好幾個口子,白色的棉絮在半空中隨風擺盪,幾乎跟雪色融為一體。

略顯狼狽的紐約英雄還能聽見街道上遠遠傳過來的聖誕曲,偶爾參雜著路人互道佳節愉快的聲音,但Peter可沒有他人那樣的好心情,相反的,他鬱悶極了。

倒也不是因為他得在聖誕節這一天繼續當他的英雄——畢竟,他老早就習慣這件事了,罪犯可不會挑日子呢,即使是結婚周年他都還得穿著西裝從訂好的高級餐廳裡面跑出來打擊犯罪——,他情緒鬱悶一切都只是因為他今晚的壞運氣。

今年的聖誕節Peter早就有自己的計畫了,他特地在太陽還沒下山前就蕩著蛛絲巡邏,在晃了兩個小時都沒有事件發生後,他便給自己買了份聖誕限定的披薩大餐決定來犒賞自己的勤奮。

而壞運氣就是在之後開始接連發生的,Peter拿著外賣盒蕩到了屋頂,高高興興的打開盒子後卻發現自已訂的燻雞起司披薩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灑滿鳳梨的夏威夷披薩。

到底是誰會在聖誕節這天給自已叫惡魔披薩的!他都差點大聲尖叫起來了,尤其想到他為了提升自己的過節感,還特地升級了餡料,又多加了雙倍起司時,就更加的哀怨了,那可是多花了他整整5美元阿!

Peter崩潰了一會才忍住跑回店裡要求換貨的念頭,憤恨地啃著自己的披薩,但都還沒吃上一小塊時,便又被接連發生的犯罪事件打斷了用餐,他只能暫時忘掉自己的飢餓,跑去和一群開著鐮刀機器人的罪犯打了起來。

他的羽絨服就是在那時候破掉的,他的制服跟褲子也一併遭殃了,他看起來就像時下任何喜歡穿破褲的年輕人一樣,只是更加地狼狽,當冷風從那些破洞鑽進他的衣服裡面時,他都快被凍哭了,要不是考慮到蛛網液的材料比衣服還貴,Peter甚至已經動起了用蛛網給自己做一套保暖裝的念頭了。

而更糟糕的是,他把解決完的罪犯綑著丟在了警局門口便急急忙忙蕩走了,心心念念著自己那個惡魔披薩,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外套口袋也破了一個洞,塞在裡頭的零錢隨著他的擺盪叮叮當當地滾了出去,當他發現的時候,他的披薩早就已經被風吹得乾硬到不行,可他甚至連給自己再買份熱狗的錢也沒了。

於是現在,Peter只能啃著自己乾扁的披薩皮,把自己可憐巴巴地縮在水塔後擋著風,嘆著氣邊在腦內思考如何不那麼狼狽的回去跟Aunt May度過節日,邊為自己開解因為衰運導致的低落心情。

……但話說回來,或許,他早該從幾天前決定聖誕計畫時就該事先預想到接下來的運氣了。

就在三天前,他在探望Aunt May的時候順便約好聖誕節會跟Wade一起回May家參加交換聖誕禮物的活動,當Peter回到家,正準備和Wade提起這件事情時,便看見Wade坐在地上,使勁地把自己的獨角獸玩偶塞進包包裡。

Wade很久以前就已經不再當傭兵了,尤其在婚後,他更熱衷於家庭生活,按他的話來說,每天照顧越來越懶散的紐約英雄就夠他忙的了,他只偶爾無聊時會接下來一些比較無傷大雅的委託,做那些以前還在當僱傭英雄時的勾當,踢踢勒索人的小混混屁股,或是給嗑嗨到開始騷擾鄰居的惡霸來場拳碰拳的教育之類的──當然了,沒有人死亡的那種。

或者,神盾局也會將一些比較棘手的任務交給Wade,用委託的方式讓Wade出面,事成再給一筆還不錯的僱傭費。

在Peter知道這次Wade又是替神盾局工作後,才想起了Wade已經好久沒出過任務了,即使Wade口口聲聲說他待在家裡還挺不錯,但Peter也知道他悶壞了,急需一場任務來滿足他骨子裡那個好動的基因。

所以Peter立刻就將那個聖誕計畫吞回了肚裡,在Wade假裝依依不捨不想離開的抱怨中,提醒他出門要注意安全,而就在當天,Wade便離開他前往西伯利亞出任務去了。

他的計畫在三天前就已經被打亂了,Peter早該從這件事情得到一點他的帕克運氣又在悄悄發揮作用的啟示,他苦哈哈地嚥下他的晚餐,說服自已該快樂一點,畢竟他晚點巡邏完還可以跟May一起過節。

Peter就這麼就著冷風吃完了他的晚餐,拍了拍身上的食物屑後把自己的圍巾拆開又再次裹緊,他的羽絨服基本上已經沒什麼保暖作用了,但至少他的圍巾還完好無缺,拯救Peter不被寒冷的天氣給凍死。

這個圍巾是以前Wade替他織的,那時候他剛開始學編織,毛線打得還不夠漂亮,甚至還是粉紅色的,Peter看著他好幾天都在將那些毛線拆開又不斷重織,情緒不斷在抓狂、暴怒跟挫敗中反覆替換,直到那年冬季都快結束了,才收到了這個已經準備已久的禮物。

現在想來其實還有點傻,但他收到的時候實在高興壞了,不論是不是已經沒有冷到需要圍巾的地步,他在收到的當天就圍著這件新禮物,放棄了一直以來的代步工具改用走路的方式巡邏,還在每個認出他的民眾誇獎他有個可愛但不太合時宜的圍巾時,炫耀著說這是自己伴侶送的禮物。

Peter想起自己的行為就忍不住感到有些羞恥,他沒把這些傻事告訴過Wade,但他相信Wade鐵定能從他每個冬天都把這條圍巾翻出來戴看出來他有多愛這個禮物。

一想到Wade,Peter的思緒就開始飄遠了,對於Wade沒法一起回家度過聖誕節其實總讓他感到有些小小的遺憾。

那個感覺就好像是在一條不斷延伸的長線上畫上一個明顯的頓點,即使這條線還在持續,而代表意外的頓點也總是在他的生命中不斷且頻繁地出現,但Peter還是希望能把那個因為Wade不能到場而產生遺憾的點給抹平。

Peter承認,他的確是很希望Wade能參與他跟Aunt May的節日聚會,尤其在Aunt May在邀約那天還總是提起Wade,並一直強調想讓他過來聚一聚時,Peter腦海裡也能描繪出兩個他愛的人同時一起度過佳節的溫馨畫面。

平常Peter不是說特別黏人,也不認為分離是件多大的事情,可興許是節日氣氛影響,Peter發覺自己現在是挺想念Wade的,想念到他都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而幻覺Wade此時就站在他面前,在一個他伸長手就能碰到的距離之內,只消等他開口,他們便能重新擁抱在一塊。

Peter沉默著,撐著頭撇著嘴直勾勾地盯著Wade,而他想像中的幻覺伴侶在如此寒冷的天氣裡卻依舊只穿著他的紅黑色緊身服,掀開了一半的面罩,在下巴上還黏著一個一看就是在路邊玩具攤隨手買的白色假鬍子,這讓他看起來更加像是Peter的想像了。

突然,幻影Wade朝他講話了。

「Ho Ho Ho,看看我在屋頂找到誰啦?」Wade語氣輕快地說,「蜘蛛男孩,你怎麼偷偷躲在這裡?你差點錯過聖誕老人的禮物啦!」Wade把自己的大背包斜斜地掛在背上,假裝自己正扛著的是一大袋的禮物,他雀躍地邁著小跳步靠近Peter,邊說嘴裡還不斷發出Ho Ho Ho的聲音。

Peter立刻就從水塔旁跳了起來,把自己跌進了Wade的擁抱裡,背包因為作用力拍在了Peter的手臂上,但Peter沒抱怨,只是伸手扯了扯他的假鬍子,有些好笑:「Wade?你怎麼回來了?我以為你要忙到下個禮拜,不想過聖誕節了。」

「Ho Ho ,你怎麼可以質疑一個晚上能送完全世界小孩禮物的聖誕老人?這對我的麋鹿是個污辱。」Wade開著玩笑,「區區一個任務怎麼可能讓我忘記給我們家的蜘蛛男孩送禮物?」

「Wade,別Ho了,聽起來傻透了。」Peter受不了地摀住他的嘴,無奈的朝他翻了個白眼,「而且我早就不是男孩了,我不需要聖誕老人。」

「瞎說,你對我來說永遠都是小男孩,而我想送你多少禮物就送多少。」Wade說,隨時拉下他的手,直接塞在了自己的鬍子下。

Peter挑高了一邊眉,完全沒意料到那個假鬍子居然還是個發熱器,連忙把鬍子從他臉上拔下來抱在懷裡。

「你從哪裡搞來這個的?為什麼你總能買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Peter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塞在鬍子下,最終,他選擇把自己的外套拉鍊拉上,將鬍子塞進胸口,探出來的一叢毛茸茸的鬍子剛好卡在他的下巴,乍看起來又滑稽又好笑。

「西伯利亞的聖誕玩具,挺不錯的吧?送給你的聖誕禮物。」Wade說,他伸手戳了戳Peter的『白色胸毛』,而後笑嘻嘻地從自己的背包裡面掏出了一個保溫瓶。
「還有這個,來自神盾局的餽贈,喝了讓你感受一下英雄一天的活力來源。」

「別是你在昆式戰機上臨時泡的咖啡。」Peter在他扭開保溫瓶的蓋子後立刻就猜想到了,Wade完全沒否認,用保溫瓶蓋倒滿了一杯遞給Peter,Peter只吹了幾口就將咖啡喝下肚了。

咖啡香馬上就充盈在他的鼻子跟嘴巴裡,順著喉嚨一路往下,他的胃騰起的暖意讓Peter滿足的瞇了瞇眼,他其實一向喝不慣咖啡,但估計飛機上也沒什麼好選擇的,Wade為了讓他喝下去,還多加了一些牛奶與糖,沖淡了苦味後倒是順口了不少。

Peter很快就把整瓶咖啡給喝完了,他看著Wade把空的保溫瓶塞回了背包裡,突然眨了眨眼,一想到Wade就這麼回來陪他,又不忘給他帶杯熱咖啡後,感覺連舌尖那點苦意都變成了絲絲的甜,他的胸口滿滿漲漲的,在Wade收好東西後立刻又抱了上去。

Wade被他嚇了一跳,但他很快接住對方,手臂環繞住對方的腰,Peter只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脖子,隨後又退開了。

「嘿,話說,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突然回來了呢。」

Peter輕聲說,將自己的納悶又再次拋了出來,Wade本來想回答他的,但他在把話丟出口前,像此時才發現紐約英雄的造型似的,他瞪著眼,看起來被嚇得不輕。

「……你穿這什麼東西?」

「噢,這個阿?」Peter有些困擾地說,「說來話長,你也知道有時候總會遇到幾個喜歡割破別人衣服的壞人……」

「聽起來雖然有點下流挺不錯的,但我不是指這個。」Wade打斷了他,他伸出手,指著他的褲子,「這個,我是說這個。」

Peter的視線沿著他的手指看去,他只看到了自己破破爛爛的褲子,以及冷到有些想要發抖的雙腿,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他忍不住伸出手摀住了那個破口,阻止那些風灌進他的褲子裡企圖把他的腿凍到發麻。

Wade此時也把手貼了過去,他蓋了另一邊的破口,表情複雜地說:「你知道我想說的吧?老天啊,你為什麼把你在家裡穿的棉褲穿出來了?你表現得就跟六十幾歲整天穿著棉褲又在睡覺時穿襪子的怕冷老頭一樣,你才在幾個月前剛過你三十五歲生日阿,你怎麼開始轉換造型了?還是套在你的緊身褲外面,你幹嘛得穿成這樣啊?是有誰趕著你出門嗎?」

「因為我會冷,而且這樣穿起來很舒服。」Peter說,他不是那麼用力地捏了捏Wade的手背,用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你不能因為我有超級力量就覺得我有辦法在下雪的天氣裡面還只穿緊身衣隨便亂跑,再說,又沒人規定Spider-man不能棉褲外穿。」

「我可從不覺得你不怕冷,你每個冬天都把自己包得好像要悶死一樣。」

Wade小聲嘟噥著,他看著紐約英雄的棉褲造型,只糾結了一小會,在短短時間之內便調整好心態,他覺得這樣看起來的Peter也是蠻可愛的,即使未來他可能真的都緊身衣配棉褲,Wade也愛死了他的新裝扮。

Peter馬上就發現了Wade態度的轉變,只見對方愛不釋手的用兩根指頭輕捏著他的棉褲鬆緊帶,也不知道想到什麼還從喉嚨發出有些傻的笑聲。

「你又在想些什麼了?」Peter有些無奈地問。

「我在想你的新造型。」Wade回答的很快,他的手掌貼上了Peter的小腹,語氣還隱隱有些期待:「我在想,或許有一天你就會開始像現在這樣,每次巡邏都穿著你的老頭棉褲在紐約盪來盪去,可能肚子上也開始慢慢累積起一些有些軟軟的、很好摸的贅肉,然後一整天忙完回到家的時候就會懶懶散散的窩在沙發上,在我想的時候,都可以隨便給我摸一摸,再親一親你可愛的肚子肉。」

Peter被他這個想像給逗笑了,他把手掌覆蓋在上頭,說:「我每天的運動量可大著呢,我的身材目前維持的還挺不錯的,你期待的肚子或許不會出現了……但你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想摸就摸,想親當然也隨便你。」

他們相視著傻笑了起來,Wade此時湊過來掀開了他的面罩,Peter被壓得有些亂糟糟的頭髮被風吹得更加亂了,但Wade完全不在乎,他只注意到那雙榛色的眼睛裡面的東西──有愛、有無奈、有縱容,然後滿滿裝著都是他。

Wade感覺自己都陷在裡頭了,他無法不去想起Peter看他的眼神是如何轉變到如此的──很早以前,Spidey從不正眼看他,或者只是把他視為麻煩;當Spidey逐漸轉變成Peter,又總是帶著抗拒與萬分無奈的妥協,掩在其下的感情卻克制得讓人又愛又心碎,總讓Wade懷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可隨著年齡增長,Peter卻逐漸自己揭開了那層害羞與難為情的薄紗,Wade這才知道Peter原來一樣對自己也有同等的喜愛,Peter開始坦率起來,願意一點一點地朝Wade坦露被自己長久放在海面下的情感冰山有多麼巨大。

而後Wade突然就發現Peter戀愛起來很傻,想耍著浪漫但總是搞砸它,偶爾又直白坦率的令Wade措不及防,搞到Wade反而在這段關係中變得越來越像比較容易感到害羞的那一方。

Wade忍不住向前親了親他的眼角,說:「你該在我離開前告訴我的,要不是May打電話過來,我都不知道今天有聚會。」

「我就沒打算讓你知道。」Peter坦承道,「雖然我和Aunt May都挺想和你一起過節的,但你好不容易有機會出去一趟,我也沒好意思攔你。」

「你要是早說了,誰還會想在聖誕節的時候跟神盾局那群特工過啊!」Wade大聲反駁起來,「我要是沒吃到May烤的小餅乾怎麼辦?我一整年裡能體會到你們Parker家廚藝的機會不多,你差點就害我錯過了!」

「你要是想體會我也能每天給你好好體會一下。」Peter知道Wade語氣裡面的暗示是什麼,他瞪了瞪眼,報復性地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但不是很重,旋即又自己笑起來了。

「好吧,我的錯,我應該告訴你,讓你選擇到底是要離開還是留下來。」Peter說,Wade拉下他的手改握在手中,從嘴裡發出嘿嘿的笑聲。

「留下,留下留下留下,當然是留著好好過節了!」Wade重複了好幾次,迫不及待的想拉著他走,「老實講,我都等不及要過聖誕節了,該回家了Peter,我給May帶了她一直想要的鍋具組當聖誕禮物,我都能想像到她開心的樣子了。」

「那我的聖誕禮物呢?你對Aunt May那麼好,我都要忌妒了。」Peter開著玩笑,一邊重新戴好了他的面罩,一邊伸手調整了一下他手上的發射器。

Wade只是聳了聳肩,也拉好了自己的面罩,「我早給你了,我給你帶來了溫暖的咖啡,還帶回了你的伴侶,難道這個禮物你不愛嗎?」

Peter被這個回應逗笑了,他笑到整個胸腔都在愉快地顫抖著,他說:「我愛死了,謝謝你把他帶回來給我,這是我收過最棒的聖誕禮物了。」

Wade也跟著笑起來,他們嘻嘻哈哈地打鬧了一陣子,隨後Peter才揹起Wade準備離開,當Wade有些高大且沉重的身體壓在他背上時,Peter停住了動作,奇異的發現自己已經沒那麼冷了。

「怎麼了?」Wade很快就發現Peter身體突然的停頓,開口問他。

而Peter只是搖頭,想了想,又稍微撇過頭,在他的耳邊輕聲說:

「沒事……我只是很高興你回來了,聖誕快樂,Wade。」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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